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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R呷一口咖啡,若有所失地凝望著咖啡散發著的煙霧。

「那天你看見的,是我的新男友……」

「不要再給我傳訊息了,他會不高興的。」

「不要再愛著我,好嗎?」

腦海裡浮現她那淡然的表情。

半年的愛情,由熱戀轉至淡然。

 

「半年……」R呢喃著。

 

分手還沒一個月,她迅速和另一個男孩發展,半年的感情,難道可以草率劃上句號?

這是一個,有缺口的句號,那個缺口,是R心中的裂縫。

這一刻,R對她,除了愛,就是不解。

 

不明白為何要輕易放棄這半年的感情;

不明白為何沒有轉彎的餘地;

不明白為何沒有走下去的勇氣;

不明白為何要頭也不回的摧毀一切;

甚至,還要求他別把她結識新男友的事說出去,

理由是……免得她名譽掃地。

 

在她提出分手時,R想過要跟她說:

「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們一起許下的承諾,都是謊言嗎?」

「你愛我嗎?為何你會變得如此陌生?」

 

可是,他很清楚這些問題根本沒有意義…

假如她說那些承諾是謊言,甚至告訴R沒有愛過他……

那個缺口一定會擴大、崩潰,然後淌血……

 

結果,他按下訊息傳送鍵…

「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旅途沒有終點,一直走著走著,或許能走到永遠……

現在你邁向終點,我卻仍在路途中央,跨過終點以後,是沒有我的世界,你決定了嗎?」

 

結果她選擇獨自邁向終點,劃上句號。

 

在分手後半個月,R很想念她,也許因為太想念了,步伐也不自覺地踏上她工作附近的地方。

但他沒想過,想念要付出這樣大的代價……

 

正當他在對面路口把時間算得剛好,盤算著可否遇見她時,

卻看見對面路口有一對情侶正在打情罵俏,

再看清楚一點,那女的竟然……是她!

 

這刻,R的心像一張被捏緊的紙張,揪著痛著,無法呼吸。

他下意識地掉頭跑,一直跑…

背著她的方向往前跑……

一個已擁抱半年的身影

變得越來越遠,看不清楚了。

R想著,自己這樣荒誕的出現,又這樣荒謬的消失。

 

數日後,女孩告訴R在對面路口看見他的事實,

然後淡淡地說:

「那天你看見的,是我的新男友……」

    R不作聲。

「不要再給我傳訊息了,他會不高興的。」

    R不作聲。

「不要再愛著我,好嗎?」

    R捏緊指頭,二話不說地離開了。

 

「不要愛著我,好嗎?」

「不要愛著我,好嗎?」

「不要愛著我,好嗎?」

聲音在R耳邊迴盪。

 


 

半年後的一天,R打開日記本…

 

「某年某月某日….

 

心痛得無法呼吸了

為你哼的歌

我知道你不會聽到

無論怎樣這是我的心聲

我想寫下來

 

那一段 我們曾心貼著心 (我想我更有權力關心你)
可能你 已走進別人風景 多希望 也有 星光的投影

努力為你改變 卻變不了 預留的伏線
以為在你身邊 那也算永遠 彷彿還是昨天
可是昨天 已非常遙遠 但閉上我雙眼 我還看得見

可惜不是你 陪我到最後 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
感謝那是你 牽過我的手 還能感受那溫柔
感謝那是你 牽過我的手 還能溫暖我胸口」

 

R在日記本寫上

「某年某月某日

勉強的佔有是自私,只要全心全意的愛過,已經足夠……」

然後他微笑著,合上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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